當前報章為 第20180528號
2018年05月28日
星期一
《事件的語言》——黃生個人作品展
2018-05-28
策展團隊成員黃詠瑤撰文表示,澳門1844攝影藝術空間很榮幸邀請到澳門資深攝影家黃生,於五月三十日到七月十六日,在1844舉辦其首個個人展覽:《事件的語言——黃生個人作品展》。
「攝影處理的語言是事件的語言。它的所有參照都在自身外部。連續性由此而來。」英國藝術評論家約翰‧伯格在《攝影的異議》寫道。這就是展覽名字的由來。
黃生的照片記錄了澳門歷史上重要事件,為本地歷史增添不可或缺的史料和集體回憶的記錄。
是次展覽共展出三十六張照片,可分為八個類別:「亞馬留銅馬像」、「大賽車驗車」、「一九九五年取潔學校事件」、「鬥牛」、「三二九事件」、「昔日市牢」、「棚屋木屋」和「走進歷史的造船業」。
亞馬留紀念銅像,俗稱「銅馬像」,位於亞馬喇前地,曾是澳門地標之一,為澳葡政府參照殖民主義的澳督亞馬留的樣子鑄造以留紀念。銅馬像興建於一九三九年,並於一九九二年十月二十八日拆下。
是次展示的「亞馬留銅馬像」系列共有三張照片,照片所呈現為銅馬像被帆布包裹,等待被遷移的一刻,銅馬像本身帶有強烈的葡萄牙殖民主義色彩,而包裹後只剩下具體的外觀形象,此照片不僅反映澳門回歸交移時期重要的歷史時刻,其中一張等待被遷移,亞馬留騎馬的方向面向碼頭大海,構圖更極具張力。
七張「大賽車驗車」系列呈現了八十年代賽車的境況,民眾與賽車盛況近距離接觸的場景、舊驗車中心的位置等。四張「取潔事件」與五張「三二九事件」,事件皆發生於九十年代初。
取潔中學由葡萄牙耶穌會士潘日明於一九六一年九月四日所創辦,「一九九五年取潔學校事件」為取潔中學於一九九五年停辦而引發的一連串事件,照片展現了當時學生、群眾、文化人士抗議的情境。
「三二九事件」發生於一九九零年,源自於無證人士的大規模登記活動,其中一張珍貴照片包括了一男一女在人潮中心被拉扯,同時拍下保安部隊維持秩序的窘迫時刻。
三張「棚屋木屋」和四張「走進歷史的造船業」的照片,分別反映了七、八十年代在澳門半島林茂塘船廠的面貌,以及居住在棚屋市民的生活實況。
五張「昔日市牢」相片,記錄了當時其獨特的市中心位置。建成於一九零九年的「市牢」原稱「中心監獄」或「中央監獄」,當時其位置處於偏僻地區,後來因澳門城市發展才導致照片中的位置成市中心,「市牢」已於上世紀九十年代拆卸。
五張「鬥牛」相片則是一九九六年發生在澳門工會聯合總會工人體育場,為最後一次在澳門的葡國鬥牛賽事,而最早的賽事可追溯至一九六六和一九七四年。此系列包括議事亭前地宣傳,還有澳門獨有的舞獅表演以及愛護動物人士的抗議照片。
約翰‧伯格曾說:「攝影最普遍的用途,就是用來紀念某個缺席。」若說在攝影中事件的語言由有形的證據和無形的線索(個人經驗、想法、歷史等)所組成,那麼語言的真實性或許不如想像中舉足輕重,因為絕對的客觀性在事件上從來缺席。在照片中看得見的東西,為「在場」的證據,它具有時效性,是攝影者一瞬間的記錄,同時也孤立、凍結了某個時刻,而看不見的東西,則是「缺席」的線索,是無秩序、無時效性的。如何從照片中記錄、被描述下來的事情,連繫到歷史脈絡、社會事件,以致回看遺落至今的痕跡,使得照片中孤立的時刻能連接起來,其連接的關鍵在哪裡?我們如何在有形和無形之間,尋找某個缺席的普遍性?事件的語言又由誰來定斷?
約翰‧伯格認為攝影的參照源於自身外部。在黃生的作品中,作品的參照就是事件本身,而其他的一切都是外在之事。也許攝影最重要的不是對事件記錄的解釋,重要的是經過拍攝後的事件被看見了,而黃生的照片讓我們看見更多事件被看見的紀錄,並提供另一個角度去觀看事件與攝影的關係。
如果說,攝影所處理的語言是某一事件的語言,那黃生所拍攝的事件,就是屬於他自己的攝影語言。